撰文 / 沈秀臻 (人籟論辯月刊第47)

 從1962年到1990年,二十七年,南非總統曼德拉坐牢的時光
【再見曼德拉】呈現白人獄警的轉變,以及南非從種族隔離到社會和解的轉折。


中間人,獄警桂格里
(James Gregory)是中間人。他被南非總統指定看守曼德拉,他被曼德拉指定為看守自己的人。時間,時間在友誼中流動,它在等待人心轉換,它在等待呼吸自由。

電影中切出約二十年的時間,橫跨種族隔離,種族對立與暴動,以至於歡迎曼德拉出獄。影片【再見曼德拉】改編自桂格里寫的同名原著,他之所以被指定看守曼德拉,是因為他懂得曼德拉的語言科薩語,他懂兒時玩伴的文化。

獄中黑囚受羞辱。獄中人個個被剝奪自由,被剝光,以至於剝奪尊嚴。他們被虐待,任由人宰制。文明社會的野蠻行為無所不能。桂格里並沒有加深仇恨。他先是仇視曼德拉,拿曼德拉家人的剪報放進牢房中羞辱他。接著,曼德拉的兒子出車禍,他因為曼德拉的失落,開始與曼德拉對話,了解他,找出他撰寫的《自由憲章》,進而幫助他。他只是對種種欺負行為默默無語。

 

微小與極大的牽動

那麼,我們為什麼要看這部電影?

因為時間。時間分秒過,又似十年一步。電影中同時呈現微小的轉變與重大的轉變,就像看時光沙漏,就像桂格里的變化。因為空間。並不是外界無限寬廣,牢房無限幽暗。也許相反,黑暗的牢房隱藏磅礡,寬廣的街道無比封閉。

因為人。曼德拉不限於黑牢,人人平等的民主思潮漸漸流淌到街道上;桂格里陷於苦惱,他想參與歷史,他不想當曼德拉的專屬獄警,他需要安全地。
人逐漸在異己的空間穿透,開放逐漸超越封閉,南非邁向民主的里程碑。導演的眼就像同時拿顯微鏡與廣角鏡敘述整個故事。

 
台灣社會需要橋樑

 

回想台灣社會若要進步,同樣必須讓不同的人在異己的空間穿越。畢恆達曾說:「若失去了包容、對異己的尊重以及向異己學習的機會,那麼社會進步的可能性在哪裡?」多希望在微小與極大之間,在高山部落與高樓之間,在乾淨的空間與遊民之間,在理論與行動之間,在富者與弱勢者之間,能多一些中間人搭起橋樑。中間人是有感覺能力的人,中間人是縫合斷裂的人,中間人是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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