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載自 : 一個人的遊樂場 

 

文‧lightpiece

 

有時我們相信,更多時候我們質疑,有時我們反抗,更多時候我們沉默無語。

                       

2010年3月21一日聯合報社論刊載了一篇文章〈孤兒與狗:反思城市發展的排擠和包容〉︰

「聖道兒童之家」舊址以七十餘億天價售出,成為「天母新地王」……這次賣地引發爭議,售地的「中國布道會」說,天母地區居民多屬高社經地位,使聖道院童頗感自卑,放學甚至會先到百貨公司逛逛,避開同學耳目,才敢回育幼院;因擔心不利院童身心發展,才會賣地搬遷

 

撇開都市高度發展所產生的排擠性及社會大眾看到院童自卑心生感憐這些最外層,最立即,而且一定會被所有新聞媒體放大甚至廉價解讀的種種議題,我不由得想起近日看的愛的自由式(Welcome)這部電影,雖然講的是非法移民的故事,時空與地點都遠在異國,但事件的本質卻與孤兒與狗這篇文章如出一轍,當人類群居文化到了一個成熟期(或自以為成熟)就會產生一種叫做不了解他人及不願意了解他人的文明病,人人都是一座孤島,彼此據地為王,而每個人也更像是孤島上的城堡,完全封閉與他人互相了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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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 勒是一名庫德族青年,為了見移民至英國的女友一面不惜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冒著生命危險克服萬般險阻來到法國,卻因在陸路上的偷渡未果決心以游泳的方式穿越英吉利海峽,所有征途的開始都起源於一個會讓我們笑得半死的衝動,只為了見女友就要橫渡海峽?不管海上的巡邏艇與惡劣的天候狀況?真可謂天真浪漫的要命!但 另一名主角希蒙卻不做如是想,他從起初的袖手旁觀到願意了解比勒的處境,將自己一身游泳技藝傾囊相授並照顧開導比勒,就算法國的民間與政府雙方在對待難民的態度上有如近乎傾斜的天平不對等到極點,希蒙在電影中所表現出來的行為就像是悲慘世界中那位給予主角無限悲憫與慈愛的神父翻版,片中濃厚的人道主義與宗 教情懷使整部電影宛如一首深沉緩慢的安魂曲,撫慰所有仍在苦難中的人們,縱使比勒的結局是一種純真又固執的悲壯,亦是為他而演奏的輓歌。

 

我 突然又想起每當客人至工廠參觀時數種外國語言混雜著交談,英文、越語、韓文、普通話甚至是台語……從原料到物性,從操作流程再到最後出貨,每一個人都放下城堡的吊橋,遣出小小的船隻,盡最大的努力讓對方了解自己到底在講些什麼,各自都有翻譯的我們乍看之下真的完全沒有交集,語言除了是溝通的橋樑其實更是阻 絕彼此的結界,但最奇妙的是在最關鍵的當口我們竟又會一同點頭如搗蒜,是是是,OKOKOK, 那真的是經營工廠以來最讓人分不清虛幻與現實的一刻,在雙方的表情、動作、手勢、說話音調、低頭沉思的片刻,我們究竟掌握到了什麼比那些唯一聽得懂的,細碎的單字更為堅固的東西?而我們又為了什麼總是對那些轉瞬即逝且顯而易見的事物視而不見?無論是孤兒、狗、難民還是更為邊緣的族群,愛的自由式(Welcome)的片名與劇情實際上是兩個再強烈不過的反差,誰都可以進入我的世界並在我的世界生存,但我們始終是兩個人,兩個不同的世界,接觸亦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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