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塊包裝好的雞豬牛羊、一把五元的各類蔬果,低價競爭的各式加工品,這些是早已超過人們日常所需的食物在地球的某一端,以最沉默的態度被生產出來,而人們同樣以最沉默的方式吃下肚去。

那不是生命,那只是一項產品;那不是食物,那只是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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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場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跨國際的全球供應商,以最有「效率」的工廠來生產每天會吃到人肚子裡的食物。

於是包裝好的切塊雞肉再也不是像我們曾去採訪過的DULUKU晨光雞這樣的草地中放養、啄食小石子和藏身其中的昆蟲,成天咕咕叫的自由自在,而是在暗不見天日的孵化室破殼之後,送往沒有窗戶、沒有草地,超過500-1000甚至更高密度的白色雞舍裡,被改良的品種的肉雞大量餵養複合物飼料,使得現在養大一隻雞只要50年前的一半時間體重卻是2倍以上,並且由於人們特愛吃雞塊、雞胸肉,這些肉雞將快速成長到孱弱的雙腿跟不上成長的速度,只能蹲在地上等待像是吸塵器般機器將牠們補抓之後宰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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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乳牛被限制在緊縮的柵欄內,也不再像是我們採訪過的四方鮮乳讓乳牛隨意走動,而是為了擠乳方便將乳牛強硬地限制住;肉牛則餵食其他牛隻的骨粉和玉米飼料,宰殺時使用電擊,再送入全程機器化的生產線。

於是蔬菜被種植在溫室裡的太空包中,基因改良成最方便採收的高度,無關乎陽光、不需要雨水,人們可以任意地控制生長的時間還不需要彎腰採收,等到收穫了再全部鏟除掉重新利用就好。

於是水果同樣可以還是青澀的時候就採收,再放入水中浸泡藥劑使之催熟、催大,接著依訂單送到世界各地。

於是肉品變得比農人親手種的蔬菜還要便宜,傳統市場裡一斤花椰菜可能比速食店中午套餐還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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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需要土地和水分、不需要農夫和陽光,這裡有的只是冰冷的器械和麻木的工作環境,眼前的不再是生命而只是重複又重複的景色,就連人也不過只是其中的一個角色。

沉默的食物是2005年在國外上映,直到今年台灣才由慧眼獨具的佳映公司代理進來,導演神通廣大的以寬螢幕的攝影角度無聲而又冷酷地深入每一個食品工業化生產的核心地帶,將以上的文字描述透過每一個緩慢而又讓人難以承受的速度殘酷地強迫在觀眾面前,然後讓人感到噁心的是這些我們「一直」都吃下肚去。

更讓人不寒而慄的是離電影拍攝完畢又過了5年的時間,這些定時消毒閃著寒光的刀刃、吸塵器般的機器是否又有了更新的突破和進展?是否現在這些沉默的食物還被冠上了「有機」的名字?以一種龐大而冷漠的姿態繼續沈默地生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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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的世界飢餓的根源不是因為糧食不夠,而是在於貧窮;工業化的大量生產食物,造成了已開發國家大量的囤積,人民每天所進食的熱量早已經超越基本所需,但第三世界國家每天依舊有餓死的人數上升,但從基因改造到農藥生產,企業卻依舊用同樣的道德勸說來獲得國家預算補助,並且獲得表揚,更可怕的是一致性的生態單一化

再沒有人記得紅心芭樂的味道、土鳳梨酸中帶甜的滋味、軟枝楊桃的深度、也沒看過水牛、黃牛和乳牛的不同、以為北蕉就等於香蕉、土地不再重要、農夫不再需要、生命的連結只剩下貧乏的單調。

我們不禁要聯想倘若前陣子的富士康自殺事件,倘若社會認為生產電子零件日復一日的工作型態是一種缺乏道德且不人道的工作,那麼為甚麼我們卻可以忍受每天要吃下肚和生命以及健康更息息相關的食物是以更加沉默乏味、更缺乏道德性的方式來生產?

倘若就連人處在那樣的環境中都會自殺,那麼生長在其中短暫一生的那些要被當作食物的生命們又會以甚麼方式來表達?也許那答案正是一種以狂牛症為首的集體自殺和慢性中毒吧。

台灣好呷HOCHA強力邀請您和我們一同觀賞,一同對食物別再沉默。

〈全文轉載於 台灣好呷HOCHA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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