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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華四溢、一鳴驚人的北美新銳導演
寶拉‧瑪可維琪 Paula Markovitch

首度執導長片便撼動柏林、豪奪銀熊獎的寶拉‧瑪可維琪,絕對是北美國度最閃亮的一顆藝術新星!1968年,寶拉生於阿根廷的布宜諾斯艾利斯,因政經情勢所逼,1976年隨家人遷居省城─也就是《第一名的煩惱》的拍攝背景─聖克萊門特雷圖尤(San Clemente del Tuyu),12歲時移居科爾多瓦(Cordoba),開始創作詩歌、戲劇、廣播劇和小說。後來她移民到墨西哥,並視這個美洲文明發源地為母國,漸漸成為一位傑出的戲劇編劇和講師。
寶拉熱愛教學,在CCC電影中心開始教編劇,並在托斯卡諾基金會─日舞實驗室劇本營、IMCINE墨西哥電影研究所、FONCA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擔任指導教授。曾參與過數部獨立製片的編劇,其中《墨西哥幾點》(Lake Tahoe)榮獲2008年柏林影展亞佛瑞德鮑爾榮譽獎,另外她也導過2部短片《Perriferico》、《Musica de Ambulancia》。
《第一名的煩惱》是寶拉執導的首部劇情長片,她將童年在阿根廷白色恐怖下的成長經歷搬上大銀幕,劇情緊揪人心,場面大氣天成,精彩捕捉蕭瑟狂野、千變萬化的南美海景,將電影藝術推展到一個極致,一舉奪下柏林銀展銀熊獎傑出藝術成就最佳藝術指導、最佳攝影兩座大獎,表現傲人!

導演訪談

您如何選出飾演瑟西的演員?要找到符合角色需求、情感上能同時傳達天真和嚴肅的小孩會難嗎?
  在開拍前一年,我們找了好長一段時間。希薇亞‧維勒歌(Silvia Villegas)和克勞蒂亞‧聖‧盧斯(Claudia Saint Luce)協助我在聖克萊門特(San Clemente)辦了演員訓練班。我們認識了許多有才華又漂亮的小孩,後來他們也有在電影中演出。然而我覺得我們還沒找到瑟西。攝影指導沃傑赫‧斯大隆(Wojciech Staron)是個不可或缺的藝術盟友,我們也分享了2010年創辦兒童演員訓練班的經驗。他對細節的描繪熱愛無比、深陷其中,他發現孩子的真誠和生動的表達方式…我們發掘了優秀的孩子。
  但一年過了,我們仍在尋找瑟西。
  說起來像個奇蹟(這只是發生在這部片的許多奇蹟之一)。開拍前三天,我很絕望…
  我和那些未符合期待的女孩一起工作。
  然後沃傑赫和我們的配樂瑟吉歐‧古羅拉(Sergio Gurrola)到了鄰近的學校,選出15位他們在校園看到最有趣最活潑的女孩。接著我面試他們,一開始我就覺得寶拉(Paula Galinelli Hertzog)的身上有一股特別的力量、深度和爆發力,這些都賦予角色嶄新觀點。
  我的意思是,她展現出連我都還沒發覺的角色特質…更強烈、更真實。她就是瑟西。

您是否一開始就傾向選用非職業演員?
  並非所有演員都是非職業,成人演員勞拉(Laura Agorreca 飾演瑟西母親)和薇薇安娜(Viviana Suraniti 飾演瑟西老師)都擁有卓越的事業和豐富的經驗。
  「非職業」演員主要都是小孩。我一直想和聖克萊門特的孩子合作(普遍上,他們都沒受過演員訓練)。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並非他們的專業性,而是他們的自由和豐足,這些特質是長年浸濡在海景,由這片獨特的海、獨有的風孕育而成。

電影時常從大人的高傲觀點來描繪小孩。您如何避免這點,並以更尊重、深入的角度描繪瑟西?
  首先,我是戲劇編劇、作家。對作家來說,我相信以傲慢的方式對待角色不是件好事,不論他們的年紀多大…我一直試著給他們力量,然後,讓他們「發現自己的天命」…
  我試著盡可能給予角色尊嚴,我深深祝福他們…我讓他們存活下來。我希望我可以做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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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阿根廷的政治歷史被您轉化成一位七歲小女孩的個人宇宙。您是否認為自己是政治導演?
  首先老實說,我將自己當成作家,就像上一題回答的。我認為,作家也是導演,在我們生活的這些世代…這個時代…「政治」總會強加在我們最私密的夢想上…我認為我們不能被我們生存的時代排除在外。私下著墨時代的殘餘和細節令我著迷。

當您在拍片時,飾演瑟西的小女孩有察覺到影片牽涉了歷史背景嗎?
  有,我有跟她解釋,最明確也最殘酷的事實:危險和恐懼。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擁有令人驚訝的成熟情感…所以我沒將細節告訴她,只是跟她講解每一場戲最簡單同時也最難的事。
  我執導她的方式就是在鏡次與鏡次之間跟她溝通,不斷地溝通…我跟她交談,而她把自己完全交給我,我非常信任她,她也很信任我。

羅西塔這角色,也就是瑟西的老師,在體制中似乎很矛盾,或至少心理是衝突的。當瑟西寫了一篇反軍方的作文陷入險境,她顯露出同情心;但當瑟西奪得獎項、讓學校受到軍方矚目,她也表現得很熱情。是否有很多人在當時就像羅西塔那樣生存在「夾縫中」?
  我認為現實很可悲,令人難以承認。專制政權少了社會主體的支持不可能存在…但在現今的阿根廷甚至更痛苦…這是個痛心的事實,也因此我覺得這個主題令人煩憂悲痛…它講述了集體拒絕。
  舉例來說,很多阿根廷人都會這樣回應:「同樣的故事你還要說一遍?」…對走過那個時代的社會而言,這主題令人疲倦。我想,在思想上、也在非常精確的常態事實上,阿根廷社會大部分是直接支持軍事獨裁的…我認為目前的根廷社會,即使在今日,這樣令人痛心的罪行和這種集體矛盾仍在發生。

這種作文比賽是有記錄的歷史事件嗎?阿根廷軍政府是否積極尋求兒童成為它的宣傳機器?
  當然,我甚至記得其中一些人。在一個法西斯社會,教育充滿著法西斯入門的實踐和儀式。
  比如:孩子被鼓勵批鬥他人。
  那些年代,批鬥和告發在學校裡被認為「功不可沒」。我說的故事發生的背景我真的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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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和她的母親就住在海和沙灘旁,這似乎很重要,有時海水幾乎灌進了房子,瑟西常常一個人或和她的朋友一起走過沙丘。對瑟西和更大的意義這兩方面來說,大自然在片中意味著什麼?
  我住過那,就在那,靠近聖克萊門特雷圖尤(San Clemente del Tuyu)一個面海的亭子,海正好就我家下方。電影就是從這裡開始,從我的回憶產生。這些場景真的是我童年的一部分。回憶給了每個場景一個方向。
  對我來說,大自然,或者更精確地說如此特殊的大自然,傳達了一種無助的感覺、被宇宙遺棄的感覺。從我童年開始,這個場景便讓我覺得,我們極其孤獨地面對毀滅性的力量。

電影在哪拍攝的?您如何選出這個地點?
  電影在聖克萊門特雷圖尤(San Clemente del Tuyu)拍攝,我便是在這個城鎮長大。電影中捕捉的學校場景,正是我小時候去上學的那間教室。沒有所謂「地點選擇」…我甚至不全然將聖克萊門特看成一個地點。從編劇階段開始,聖克萊門特就是影片的靈魂。

海灘和海風也為電影帶來特出的氛圍,特別是音效方面。您是如何處理這部片的音效?
  這部片的音效不可或缺…本片作曲家瑟吉歐‧古羅拉(Sergio Gurrola)是我們的藝術盟友。因為深受當地景觀啟發,他開始寫了幾首曲子,就是現在在片中聽到那幾首…從那時起,他便提議用自然的音效編曲。
  之後,音效設計瑟吉歐‧迪亞茲(Sergio Diaz)也接受了這個想法,創作出漂亮的音效。
  聖克萊門特的風景也有它自己的「聲音」;既寒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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