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永恆的神秘旅程

 蕾貝卡跟湯米從孩提時就戀愛了,那是一股能將人與人連接起來的火花或電流,某些不可知的能量抓住他們,引領他們走上愛和生命的神秘旅途。十二年的分開並不重要,孩提時的那股能量接續在他們身上流動。他們的愛情超越了過去、未來,甚至超越生死、禁忌和社會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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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神話的浪漫詮釋

我不將《複製情人》歸類為典型的科幻電影,依照述說故事的心緒與結構,我會說它比較像是童話故事,或者跟希臘神話中的奧菲斯(Orpheus)和尤莉緹(Eurydice)更有關。

我雖不是複製人狂熱者,但我對生物極感興趣。我們所有生物,整個宇宙,基礎都是建立在化學作用。在這方面,物理的愛本身雖美好,但我也見到了我們在它周圍所創造出的浪漫含義。在《複製情人》中,湯米談及一個永恆旋繞的宇宙型態,在我們內部圍繞。他所談論的這個宇宙型態,對我來說有一個名字:愛。就此看來,我們不就是生在一個令人驚奇的宇宙中嗎?

蕾貝卡決定生下湯米的複製人,這件事遠比任何感受複雜,非理性能分析。我並不相信我們總是知道行為的目的。她真確相信「生命給了我們這個機會」,她以為複製可以給人一個獨特機會,獲得生命贈予的美好禮物。

漂流宇宙的生命能量

我們的主場景靠近德國的聖彼得奧爾丁(St. Peter-Ording),位於北海岸,在艾德施泰特(Eiderstedt)半島西方尖端,它的海岸平坦寬廣到令人訝異,存在著一種永恆之感,那是我深愛它的原因。另一個主場景鄰近敘爾特(Sylt),位在北海一個德國島嶼,銀色沙灘配上獨有的覆草沙丘,這對兩小無猜來說是個完美的地方。

我們常忘記自己只是在宇宙中漂流,但願類似奧爾丁跟敘爾特這樣的地方能提醒我們這些事。在某方面,漂流感是《複製情人》的核心,就這故事而言,水是不可或缺的;在海岸拍攝這部電影已是假定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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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冷冽的攝影美學

我喜歡在冬天的海濱看人。海風冷冽,沙灘被遺棄了,整片景色化成永恆幽冥,漫步海灘的人們和狗兒,如幽靈般於地平線浮現。風將沙子吹出驚人的形狀,冬天的心境讓海濱一帶既空渺又性感,魅力無從抵抗。

攝影師彼得薩馬利(Peter Szatmari)和我都同意故事已夠濃烈,我們常說「少即是多」,所以不必過於強調攝影技巧。我們的工作過程是匈牙利人風格,這意味攝影指導是導演最親密的工作伙伴。不僅是視覺上,還有腳本分析、角色分配、美術設計,在我創作中每一個重要決定,必然有彼得薩馬利。

純然柔靜的獨創背景

溫柔、自我、利他、過去、未來、倫理、愛,這些元素在《複製情人》中纏繞。在美術設計方面,我要一個永恆、寧靜卻強而有力的特出背景,讓我們在所有元素中省思。美術設計歐文(Erwin Prib)較晚進到團隊,我們早已設立了主要場景和視覺概念,因我本身也是美術設計,所以要我放棄原本的構思很難。歐文很靈活、極幽默,他助我甩開焦慮,並在暴風頻繁的北海邊構築蕾貝卡的堅固棚屋,成果非凡。這樣的挑戰多變複雜,美學上也有難度,歐文卻以獨創的方式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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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破道德倫理的愛情

《複製情人》將「複製」表現得像是現今社會的整型或人工受孕,雖不會被貼上病態的標籤,但基於種種理由,也很難被全然地接受。因此,「複製」在片中只是半個禁忌,旁人的接受度需依個案看待。假如有人失去他們的孩子,那麼複製將可能被容忍;但複製情人將可能被視為自私。

複製人的議題常牽涉到宗教,但我不認為會被局限住。我們都充滿舊禁忌、教條,偶爾有過時不必要的道德家模式,那是深植於無意識中的。當我們的信念必須面對新的和看似荒謬的事,我們的原則便走向衰弱。有時,原則能束縛我們,這在湯米的母親再度見到他時能發現。在她臉上,混雜了羞恥、同情、悲痛和理解,她的原則在那刻崩潰,露出真實面貌。湯米的父母曾抗拒複製他的誘惑,蕾貝卡卻不曾有過。只要有機會重見已故情人,她認為沒有空間可以留給倫理道德。

鞏固夢幻幸福的謊言

我不相信「不惜一切說出實情」這件事,有時那才是真殘酷,那是自私的心態,也是古老的道德兩難。在《複製情人》中,它可能被表現得更像是問題,而非陳述。在我眼裡,蕾貝卡隱瞞湯米的身世是對的,她選擇不玩火,對湯米保密,甚至犧牲她的社會生活。我認為她是美好的人,為了保護他而設想周到。

起初,在新湯米身上的每件事皆真實美好,對蕾貝卡來說是「只有我倆」的天堂,每件事都是她曾希求的:看見情人嬰孩的模樣、為他唱搖籃曲、看他初次學步…蕾貝卡得到享受這個神奇體驗的機會。如此夢幻而危險的冀望,是導致我創作《複製情人》的第一道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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