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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從班諾福曼(Benno Fürmann)進入三人的故事,你為何這樣切入?

電影開頭,班諾福曼飾演的湯瑪斯被空虛圍繞著,這或多或少表達了他的情緒狀態。他試圖為自己建立新生活,想從此安定下來,他想要一個可以叫做家的地方,有屬於自己的地址。他的狀態難以形容,因此我們讓他像張白紙那樣進入別人的故事,我們需要一個流動如畫的敘事方式,而這樣的效果無法用推拉鏡頭(dolly)得到,於是我們決定在第一天和最後一天架設穩定器拍攝。

拍攝時,我告訴他想像自己正在跨越「嘆息橋」(Bridge of Sighs),我們讓鏡頭維持在他身後一段距離,跟著他到了墓地。接著一台車來了,我們看到安德瑞‧海尼克(André Hennicke)飾演的里昂出現在湯瑪斯面前,穩定器的效果在此消失,直到電影最後才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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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片中隱瞞是個主題。湯瑪斯和蘿拉將錢藏起來甚至阿里隱瞞他的病情。

事實上,我刻意將隱藏這件事「幼稚化」。湯瑪斯將母親遺留的錢藏在樹屋,從照片上我們知道這是他小時後和母親在一起的地方。蘿拉也瞞著阿里,在一個小孩子才會想到的地方偷藏私房錢。在電影發展中,所有角色都有類似回到童年的成分,湯瑪斯和蘿拉之間的愛,新鮮地像一對17歲的小情侶在偷偷接吻那樣,那是他們生命中已經錯過的事,他們正試圖挽回,他們覺得這是重生的契機。

 

三人在海灘野餐那場戲,我們發現了阿里強勢霸道的一面,也察覺出他的不安。你在劇本中怎樣描述這樣的場景?

常常有些拍攝讓每個人都很緊張。像第17天,我們拍湯瑪斯和蘿拉在走廊上做愛的戲;還有第23天,就是你剛提到的海邊野餐。劇本大概只有50幾頁,具體的發展方向還沒寫下來,我只提供事情進展的線索和一些印象隱喻給演員,藉此引導激盪他們。

在拍攝海灘野餐戲的前兩天,我們花了整晚在旅館邊聽音樂邊排練。希爾米‧索哲對這些火紅的土耳其流行歌很有感觸,他能理解阿里這角色,大海和故鄉的流行歌讓他鄉愁滿溢,舞力全開。湯瑪斯笑阿里跳得像希臘人,蘿拉也大膽掩不住笑,他們無意間將他的身分認同、祖國情懷給挖了出來,他深覺被羞辱更甚嫉妒,於是湊合了湯瑪斯和蘿拉熱舞,卻沒意識到日後他會被自己播下的種子給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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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片的結局很特別,因為你不去指責角色的過錯,反強化故事本身想傳達的意念

故事的結局我苦思了很久,我曾想過蘿拉和湯瑪斯在離開之前祈求阿里原諒,但那會變成什麼樣子?基本上他們已經陷入他們奮力避免的處境,湯瑪斯的所有努力,他意圖整修母親的破舊房子,和蘿拉最終企圖可以經濟獨立,夢想成為一個自由身……現在都消失了。

我們按照劇本的時間順序來拍攝本片,最後一幕在最後一天拍攝。阿里叫囂著要他們滾,而他們就像罪人般那樣離去,接著他們聽到了車子的引擎聲。飾演蘿拉的妮娜‧霍斯跟我說,當她轉頭後,她想再說最後一句台詞。我問她想到了什麼,她說她想喚一聲「阿里」,我馬上覺得這個意見很對,就是這樣!在那個當下,我知道演員理解了角色所造成的錯誤,於是我們以阿里的名字結束了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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