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刑事案件定罪率高達99.9%,這是多驚人的數據!「證明有罪之前皆無辜」的觀念已嚴重走向「受審者皆有罪」的偏鋒,這樣不公義的事確實天天都在發生! -紐約電影節


從你上一部片《我們來跳舞》(Shall We Dance?)到現在已過了10年,為什麼過這麼久才拍新電影,而且如何想到要拍這樣的題材?

事實上,在這十年間我有持續研究其他三個主題,但很不幸都沒拍成。【嫌豬手事件簿】是我投入的第四個主題,我共花了六年半在這個議題上,這是我直覺一定要拍的題材。一切開始於一則報紙新聞,一個上班族因為電車性騷擾被逮捕,初審被判有罪,然後他接著上訴,那篇新聞講的就是高等法院推翻了初級法院的判決。一切都從這篇報導開始。令我吃驚的是,很多被指控為色狼的人即便真的清白,最後仍是被定罪。當然他們被判有罪單單是根據受害者的證詞本身,通常沒有具體的證據。我對這樣的事實感到訝異,對此抱有很強烈的感覺。當然,很多誣告發生在法庭上,不只是電車痴漢事件。事實是99.9%的定罪率,意味著法院只是宣告被告有罪的地方。這就是日本審判制度的問題所在。

 

有人說社會議題電影在日本很罕見,這是真的嗎?若是如此,你覺得你的電影會是新趨勢嗎?

其實我覺得這種說法不正確。在日本有許多電影都在處理社會議題,然而很多都沒在票房上獲得成功,一直到70年代日本還是拍了很多社會批判電影,但之後也沒能在商業映演上取得成功。【嫌豬手事件簿】很明顯就是一齣社會劇(social drama),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社會劇導演。


電影中的對白很精確,是不是所有對話都取自實際的審判紀錄?
  我到法庭旁聽審判約有200次之多。電影中的大部分對話實際都來自我的筆記。我真的很想藉此傳達日本刑事審判的現狀。如果有觀眾稱讚電影的對白很棒,我真的很慶幸遇到了很棒的譯者(指電影字幕)。

 

您如何藉著電影中的兩性關係和女性角色(受害人、被告母親、被告前女友)反思日本傳統男權文化?

在某種層面上,我怕女性觀眾可能會不喜歡電車性騷擾議題的電影,而且還涉及誣告。被誣告的被告身邊也都有女性。被告在電影中有前女友和母親,在受害人和被告的週遭都有女性存在。一旦審判開始,每個人都和事件相關。這是我想拍的一個點,一旦審判開始,審判便跟每個人有關。沒有所謂真正犯罪的罪犯。當然,我也覺得我必須結合女性觀點,這就是為什麼會有女律師角色的原因。

這部電影真的無關性別。它真正是在講審判的過程。我可以拍謀殺案或搶劫案還比較簡單。我會選擇電車痴漢的主題僅僅因為這樣的罪行可能在任何時刻發生在任何人身上。當然這在日本很常見,每天都在發生,而且有很多很多受害者也懶得上警局,任何一般日本男子都可能被指控為色狼,任何女性或任何人都可能成為受害者。我想強調,這真的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這就是我要連結觀眾跟這部電影的地方。

 

電影裡在有警察的場景中都有很強烈的光影對比,而且景框很緊,然後有大量的攝影機運動。你能談談電影的拍攝手法嗎?

我特別為電影的議題選擇了這種風格。我通常喜歡固定鏡頭,不喜歡移動攝影機。在法庭中,我試著盡可能保持固定鏡頭,如果攝影機必須移動,我會以一種非常平穩的方式動它。一旦鏡頭到了法庭之外,我會試著用手持攝影。

 

怎麼想到找加瀨亮當男主角?

在很多電車性騷擾的案子當中,被告都是上班族,上班族顯然會因此付出很高的代價。在這部影片中,我希望觀眾注意到審判和訴訟程序,所以我選擇了一個沒什麼現實包袱的年輕人。當初加瀨亮一來試鏡,我馬上知道本片的主角就是他。我試鏡通常都不相信直覺,但這次情況特殊,我很清楚知道加瀨亮正是我心目中的男主角。他在電影中演戲,但對我而言,電影主角幾乎就是瀨亮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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