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觀後感

台北印度音樂文化中心 吳德朗

本片的場景特色之一是不停的下雨,在印度不下雨就鬧乾旱,下雨就成災,下不下雨由天神決定,天要下雨,寡婦不能改嫁,是印度的宿命吧!

在簡潔流暢印度田野風景和流暢的印度西塔琴音樂(實際上泰半是在斯里蘭卡拍的)中展開序幕,逗氣天真的小新娘「秋雅」即便被送進寡婦村,仍然不太感受不到悲慘的宿命,導演蒂帕梅塔一開始藉由個性直爽天真無邪的秋雅」,如孫悟空鬧天庭的方式,來突顯這群逆來順受的寡婦所代表印度廣大社會的認知和認命。印度的種性制度,源自於印度人的聖經「摩奴法典」,這本法典不僅是對不同階級的人有非常嚴明的規範,另外對生老病死,生活作息到寡婦的歸宿都有明文的規定,「一個妻子在丈夫死去後,只有3種選擇:隨亡夫火葬、改嫁給丈夫的兄弟,或是進入寡婦之家終身守節 。」即便在電影所描述的英國殖民的40年代,法律有網開一面的生路和21世紀的今天,法律有更明確的婚嫁自由,但普遍的印度人仍以傳統的摩奴法典的教義來做為行為的準則和價值的判斷,憲法只是憲法而已。

【禍水】以甘地風起雲湧的抗英獨立的40年代做背景,有多重的啟示,一則是借甘地的魅力教化眾生平等。一則是突顯這種不合理的觀念歷經了60多年的改革仍然阻力重重(反對他拍片,連海外新加坡、泰國都不准上演)也希望喚醒印度人。打從甘地反英印獨的年代,甘地的「理想自由平等村」早已召告天下,人生而平等,不分宗教和階級---結局中「秋雅」送交和甘地同列車的「男主角納拉揚」,就是住在甘地在中央邦Wardha的Sevagram的自由村。本片被迫在斯里蘭卡拍,但從蛛絲馬跡透露,故事的地點就是甘地的故鄉古佳拉地邦之Rawapura,也是印度最篤信奎師那神(電影翻成黑天神)的省份之一,納拉揚吹笛的扮像,在印度人看來他就是奎師那神的化身,多少有助印度人相信納拉揚所做所為是神的意旨有助說服力。

本片劇中人物從寡婦村的大姐大和海吉拉(閹人)到一生念念不忘甜食的寡婦,到唯一識字婆羅門寡婦,特別是這婆羅門寡婦的印象特別深刻,她代表一種世代交替和轉變覺醒的可能,他從每天在岸邊為婆羅門打理做功德,聽到法律上己可不從伝統的保護,勇敢的向大姐大搶鑰匙放女主角卡麗安妮接受納拉揚和到火車站聽甘地,「過去神代表真理,如今真理才是神的啟示」堅定他將「秋雅」送交納拉揚的信念。

結束那一幕她找到如釋重負的救贖,但肯定的她仍會回去寡婦村去屢行那揮之不去的傳統救贖(Karma)!這一幕我的眼淚也抵檔不住了!


吳德朗 現為台北印度音樂文化中心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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